零度共鸣

 

[小小的~可爱的~让人怜爱的小兔子~]金色发的毁灭者歪着头，趴在树枝上唱着奇怪的歌谣。

[温暖的~柔软的~非常可爱的小兔子~]白色发的圣徒抱着纸袋走过市集，有些匆匆忙忙。

[啊~好想养一只小兔子啊？]毁灭者用脚勾住树枝，然后翻身倒挂下来。差点被撞到的圣徒愣了片刻，一个后退避开了突然掉出来的人。

[发现啦~漂亮的小兔子☆]

[……]向旁边挪了几步，圣徒绕过了他离开这里。

[我想成为爱丽丝！]毁灭者松开勾住树枝的脚落在地上，兴冲冲的拿起了自己的长锤。[发现白兔子啦~]

[滚开。]

[白兔子不喜欢爱丽丝吗？]轻轻松松追上圣徒的步伐，毁灭者歪着脑袋。

[滚开。]

[兔子先生除了这句还会说其他的吗？]

[请你滚开。]

[好的☆那下次再见啦~]嘭的一声突然消失，在身边跟着跑的毁灭者瞬间消失不见。圣徒有些疑惑的停了下来，四周静悄悄的，好像从来都没有其他人来过一样。

[兔子先生是在找爱丽丝吗！]再次嘭的一声，地下的水井盖出现了一条缝隙。水蓝色的眸子一眨一眨在缝隙里向外看，看起来有些高兴。

圣徒毫不犹豫的踩上井盖离开了这里。

 

事情发生在几天前。

收到教会召唤的圣徒从自己所在的魔法山脊出发，带着治疗用的一些药物来到凯德拉附近驻扎的佣兵团里救援。

刚被送进来的金发毁灭者闭着眼睛躺在那里，身体上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。优先治疗重伤的人，圣徒缓缓念起了咒语。

随着笼罩下来的金色光芒，毁灭者睁开了水蓝色的眼睛。

[嘿…看我发现了什么~]

没有被话语打断思维，圣徒继续念着治愈的咒语。

[一只落单的白色兔子~]

声音戛然而止，白色的圣徒站了起来。拿出固定用的木板和绷带，对着毁灭者断掉的骨头按了下去。

[哇啊啊啊！痛…]

熟练的缠好固定好木板，圣徒坐下来继续念着。

[再粗暴点对待我也可以…啊…这就是我的第一次了吗…]

咒语再次中断，怎样念也无法重新连上。

只能先释放不需要复杂咒语的低级治愈，圣徒撑起头努力忽略床上病患的声音。

[我想养一只兔子…]毁灭者的声音越来越虚弱，[能带在身边…冷了的时候能抱着…病了的时候能治疗…]

[不要睡着…]只是寂寞了而已吧…他心头刚刚涌上一阵同情，却在下一刻烟消云散。

[饿了的时候能吃掉☆]

[……]

[痛！痛痛痛痛！！！]

花了几倍的时间终于治好了这个脑子重伤的病患，圣徒走出了帐篷想为自己花了那么长时间道歉。佣兵团长快他一步向他鞠躬，感谢他能够处理完这个思维太过活跃的战士。

转身开始治疗其他患者，所幸再也没有遇到这样的人。

 

第二天圣徒是被惊醒的，浅红色的眸子刚刚睁开时就看到了一对闪亮亮的眼睛。

[真可爱啊~]说着什么危险的话语，毁灭者精神抖擞的撑在床边看着他。

[滚开。]片刻后圣徒冷冷的回他。

[我能娶你吗？]

[滚开。]

[那能嫁给我吗？]

[有什么区别吗。]

[那能嫁给你吗？]

[…滚。]

[那我滚啦~]踏着轻快的步子毁灭者冲出了帐篷，现在是初秋，毁灭者的动作给凉快的帐篷带上了一丝令人的干嘛躁的热度。

圣徒叹了口气，还是洗漱了一下准备出门。

虽然这个佣兵团是在凯德拉附近驻扎的，但离凯德拉还是有一段距离。来的时候有佣兵在飞空艇停靠处迎接，这一路还算是畅通无阻。

和佣兵团的人打了下招呼，圣徒就向着凯德拉的方向前进了。这里日常所需的药物和基础治疗物品全都不足，他必须要去凯德拉购买一下。

拒绝了佣兵们提出的同行请求，圣徒整理好自己的装备就离开了。不知道附近会出现怎样的魔物或敌人，他带上了自己的魔杖和盾牌。

和万年冰雪的魔法山脊不同，初晨的阳光带着温暖。蓝色天空中飘过白色的云，绿色的树林中似乎还有动物一闪而过。

不远处传来了战斗的声音，根据吼叫声能够听出是魔物们在互相厮杀。这地方确实有着危险，圣徒加快了脚步，所幸一路畅通无阻。

想要早点回去继续治疗那些轻伤的伤员，圣徒回去的时候也是匆匆忙忙。伴随着森林里魔物的斗殴，他也没遇到什么危险的回到了佣兵团。

站在门口迎接他的却是再次满身伤的毁灭者。

[欢迎回来~☆]语气好像那一身伤都和他无关一样，矮了他几乎一个头的战士更像一只兔子绕着他蹦蹦跳跳。

这里随时随地都会有敌人攻过来，受伤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。忽视他身上大部分的划痕，还能发现武器造成的伤痕。

[破坏掉啦~毁灭掉啦~通通处理干净啦~]继续在他身边散发着噪音，毁灭者蹦蹦跳跳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伤。[啊…爱丽丝要变成坏孩子了☆]

[……你给我待在一个地方不要动。]圣徒放下了手中的纸袋，小孩子特别是战士的灵活程度让他怎样也抓不到这只毁灭者。最终语气带了些怒气，毁灭者爷终于停下了动作。

[白兔子生气啦~]露出一个漂亮的笑脸，毁灭者又眨了眨眼睛。

像是职业病一样，看到的伤即使再轻也想要治疗。圣徒把他按在原地，再次念起了治愈。

处理完这个心智估计停留在六岁了的毁灭者，圣徒在医疗帐篷里放着他所购买的药品，顺便和随队的其他牧师交谈了起来。

[你去过凯德拉了？那还真危险啊，下次记得带着人去吧。]

[我会注意的…说起来这里的伤员为什么那么多？]

[因为附近发现了魔物的聚集地啊，我们的委托是消灭掉那里所有的魔物。还完好的就去战斗，受了伤治好了也去战斗，就这样循环着——所以人手就不足了。]

[我明白了…]

 

又一次需要采购药品，圣徒依旧没有带任何人一起前往。天气已经渐渐有些凉了，不知道还要待在这里多久。接下来还要做好御寒措施…

依旧是一路畅通无阻，圣徒忽然停下了脚步。

[出来吧。]

没有听到任何回应，他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次。

[啊啦…]拖着残缺的怪物尸体，毁灭者擦了擦脸上的血迹。[兔子先生发现☆]

[不需要你为我处理这些。]圣徒看着他身上重新出现的伤口，绕开他继续向凯德拉走。

毁灭者撇撇嘴把手中的尸体甩进森林，大致擦了擦身上的血就跟着跑了上去。

[好急啊好急啊！快要迟到啦！]

[唉！竟然有会走路的兔子！]

[要迟到了，要迟到了…该怎么办才好。]

[兔子先生！你要去哪里？]

自问自答着念着童话，毁灭者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。

[闭嘴。]

[兔子先生~我可以破坏掉你吗？我们来做个约定吧！]没有人回答他，他也不在意的继续说。[如果你坠落了！我会在那之前破坏掉你~因为我是毁灭者嘛。]

[相对的！如果我坠落了，圣徒先生请在那之前破坏掉我啊☆]

[……]

[不回答就当你答应啦！嗯！完成约定需要知道名字的吧~我叫艾利斯?]

[…哈？]

[是追着兔子的艾利斯?]

[……]

 

可能是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缘故，这次回来的圣徒身后跟着一个会移动的大型行李。其他人看起来早就知道了一样接过那些包裹，放进了佣兵团的储备室里。

但是一转眼毁灭者又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。

探查清楚魔物老巢的同时对方也知道了佣兵团所处的位置，因此每一刻都需要有人巡逻。晚上圣徒有些睡不着，佣兵团里的治疗人员不止他一个，今天晚上也不需要他去帮忙。

出了帐篷正巧看到帐篷中央的火堆旁坐着佣兵团的团长，圣徒没有思考多少，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。

这种天气烤着火还是有些热，不过这火的作用也不是用来取暖的。圣徒不知道应该说什么，还是团长先了开口。

[多谢你照顾他了，这个家伙还是第一次对人那么关心。]

[关心？]

[嗯？你不知道吗？哈哈，他可是每天都跟在你身边啊，就算去战斗回来第一件事也是整个佣兵团的找你。]

[…跟踪狂吗？]圣徒突然回头看了看四周，除了日常巡逻的佣兵们，他并没有看到那个金色头发的家伙。

[哈哈…]团长干笑着喝了一口茶水，[非常抱歉，虽然他肯定会让你困扰，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和他说说话…]

[…我会尽力的…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]

[这孩子啊…是我们捡到的，可能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吧？我也不太清楚…发现他的时候才几岁，浑身冒着黑色的气，看起来像死了一样…]

[…孤儿院吗…]圣徒摇摇头，压下那股突然的出现异样感。

[毕竟是个孩子，如果真的死了还是要埋葬一下的。但是他突然睁开了眼睛，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。那时候还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…]

[是吗…]

[然后我们就把他养大了，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。实话说在你来之前，谁都无法和他对话超过三句。]

[…深有体会，对了，那孩子的名字是…？]

[哦，他叫艾利斯啊。]

[…爱丽丝？]

[哈哈，不是童话里的那个金发小姑娘。虽然念起来差不多，但写法不同。]

[还真叫爱丽丝啊…]

[不知不觉说了那么多，到我巡逻的时候了…那我就先离开了，你也早点睡吧。]

[希望今夜平安，团长先生。愿女神保佑您。]

[希望您也早点睡吧。]

圣徒也没有回去，而是独自坐在火堆前，消化着刚刚团长带给他的信息。没什么人喜欢却依旧活出自己样子的那位战士，和没有找到存在意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自己的区别。

黑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，火堆被风影响的有些熄灭。那明显不是正常的生物，而是出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。

只是出来休息并没有带魔杖和盾牌，只有基础的力量不知道能否驾驭魔物。圣徒向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前进，怕到时候会引起麻烦。

忽然间不详的气息出现在他身后，还未反应过来他就被一股力量撞了出去。被击中的同时反射性调整了下姿势，以至于没有摔得太痛。

漆黑的眼中是赤红色的瞳，头上长着怪物般的血红羊角。漆黑的翅膀在黑夜的火光下中染着诡异的光，如同魔物般的少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。

[艾利斯…]圣徒伸手揉上少年变得漆黑的发，[醒来吧…]

在手指触摸上头发的瞬间少年如同惊醒那样愣了片刻，笑容变成了惊讶。下个瞬间便在圣徒面前消失不见，如同出现时那样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
[这里可不是不可思议之国…]

坠入黑暗失败的例子…太多了啊…

 

[兔子先生早上好~]

圣徒睁开眼睛时，看到的又是这样的画面。

撑在床边看着他笑得开心的毁灭者，以及在半亮不亮的帐篷中的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。

[……滚出去…]

[兔子先生真是的…明明我们昨天半夜还单独相处了…]

[滚出去。]

[就这样赶我走吗？在看到爱丽丝那样的姿态之后还要抛弃爱丽丝…]

[……我不想重复第三次。]

[早饭已经准备好啦~今天又是我和兔子先生的单独约会时间！顺便一提原因是昨天买回来的药品全被药剂师小姐用掉啦~]

[……哈？]

 

完全没什么精神的爬了起来，圣徒刚到被当做医务室用的帐篷时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不小的哀嚎。

小姑娘举着和她一样高的针筒跑来跑去，给躺在地上的人全都扎了一针。

[啊，圣徒先生早上好~]药剂师抽空向他敬了一个礼，圣徒只注意到她针下的佣兵脸色变得铁青。

[最近真是太忙了…药品完全不够用啊…我已经和艾利斯说过了，您能再去采购一些吗？]拔出针筒轻微的消了会毒便再次戳了下去，小姑娘忙的没什么时间理他。

[艾利斯…]

[白兔先生~]嘭的一声帐篷门被推开，更像是兔子的毁灭者转眼跳了进来。[我来啦！]

[没喊你…]只不过是重复了下名字，圣徒又了叹了口气。[算了，去集市吧。]

 

[兔子先生！你看这个你喜欢吗？]还没有走到买药品的地方，毁灭者已经拉着他跑到了贩卖小商品的摊子。指着地摊上发出滴滴答答声音的怀表，毁灭者歪了下头。

[……]圣徒转身离开。

[哇啊等等我！]追着圣徒跑去，毁灭者撇了撇嘴。

[我不是白兔子，也不是兔子先生。请不要这样喊我。]

[可是兔子先生就是兔子先生嘛！不要怀表的话给你这个~]

一声清脆的咔哒响起，圣徒觉得头发上多了什么东西。顺着发丝把那东西拉了下来，出现在手心的是用一小块乳白色石头磨成兔子样子的发夹。

[……]对于这孩子的行为他也习惯了，把发夹塞进口袋里就像什么也没发生那样继续前行。不去理这孩子他也不会在意，但也不能做出让他伤心的事。

[孤儿院真的很无聊啊——]没得到反应的毁灭者又开始奇怪的自言自语，并无聊的踢着脚下的石子。[说好晚上能听故事，又斗不过女孩子们~]

[只记得有个金发蓝眼的小女孩去了一个奇怪的世界…]

[兔子先生~爱丽丝最后怎样了呢？有在不可思议之国幸福的生活下去吗？]

这孩子听得是什么版本…

[很幸福。]

[果然啊☆在哪个世界里，肯定比无聊的现实幸福啊~]

[……]

 

[带来幸福的白兔子啊，能带我去不可思议之国吗？]

 

拎着无数的包裹再次踏上回佣兵团的路，圣徒再次叹了口气。

[圣徒先生~]

[嗯？]记忆中他很少这样称呼自己，圣徒突然有了股不详的预感。

[你说我还能活多久？]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轻松，[您也看到了吧？这个样子的我。]

[……]

[救了我的~帅气又善良的兔子先生~？]

圣徒没有回答他的话。

[像这样吗~？]毁灭者脱下了自己的手套，露出了自己黑漆漆的手臂。

[你…]圣徒才注意到他的嘴角流出的鲜血。

[圣徒先生！记得要在我坠落之前毁掉我啊~]他放下了手中包裹，才能注意到背后还有几支箭矢。

[破坏啦~破坏啦~全部都去死吧☆]随意吐掉涌上来的鲜血，魔物般的少年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。[请大家去死吧☆]

所到之处一片狼藉。

偷袭的盗贼们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想要逃走，却有股力量把他们拉回了原处。拉扯他们的气流下一刻突然向外释放，带起的爆炸把盗贼们带上了半空。

[找到啦~]一锤落下，再也看不见完好的人。

[回来！]兔子先生的声音再也没有任何作用，地上滴滴答答混着毁灭者和其他人的血。少年的背部蔓延出一片鲜红，剧烈运动后箭矢似乎又深了一点。

连同埋伏在森林中的魔物也揪了出来，锤子一下又一下重重的落下。灵活的躲过圣徒想要抓他的技能，箭矢肉眼可见的又深了几分。

[艾利斯！]

[是！怎么啦兔子先生~]终于玩够了的毁灭者停了下来，露出了一个漂亮的笑容。[哎呀？眼睛怎么变得红红的啦？]

[…快要迟到了…快要来不及了…]他转身向前走了几步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…

想陪他演完童话…不想看到他那么快消失…

但是回答他的只有重物落地的声音，还有肉眼可见变得异样的那具身体。

 

男孩子们想听帅气的童话，想听勇者解决了麻烦拯救了公主的故事。女孩子想听浪漫的故事，想听公主解决了麻烦又遇到了王子的故事。

让着女孩子们，园长读了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故事。

没有人听到故事的结尾，全部都在半途入睡。小小的男孩子记忆停留在爱丽丝的茶会，三月兔和疯帽子对爱丽丝说了什么呢？爱丽丝最后回家了吗？还是在不可思议之国生活下去了呢？

坠下黑暗时男孩是这样想的。

没有遇到兔子先生，这里不是不可思议之国，只是个非常痛的噩梦。

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的男孩这样想着。

孤儿院被魔物袭击，他被巨大的怪物带了出来。坠入黑暗后又做了个非常可怕的噩梦，梦见自己变成了巨大的怪物。

醒来的时候眼前不是孤儿院也不是森林，而且闪着漂亮星星的天空。

高大的战士蹲在他身边，询问他的名字。

男孩不想变成魔物，想逃到不可思议之国。

[爱丽丝…]

[艾利斯吗？]

想要去不可思议之国，虽然那里并不是一切都好。但在那里爱丽丝能够得到幸福，爱丽丝能够幸福。

男孩子一天天的长大，心还是停留在了原处。

直到再次浑身是伤，看到了救助他的人。

于是再次男孩睁开了它的眼睛，伸出自己黑黑的手看了半天。

[艾利斯…]身边是一个看上去小小的人，穿着漂亮的红色袍子。

男孩想说话，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嘶吼。

[和我一起去不可思议之国吧…]

它发出低低的吼叫，没什么疑惑的跟在了男人身边。

 

[能控制魔物，只有这个方法。我还是我，只不过信仰不同。]

在小小的教会孤儿院中，白色头发的孩童问着稍微比他大了点的孩子。

[大哥哥，为什么龙之追随者和教会有着联系呢？]

[因为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人。]

[一样的人…？]

[只不过信仰不一样，所做的事没什么区别。]

[没有区别…？]

[再说下去我们就会麻烦啦。但是这个世界啊，没有好人，也没有坏人。]

[是吗…？]

[当然不是啦~]

 

[只不过是改变了信仰。]身边跟着巨大的魔物，戴上雕刻着龙图案面具的男人向前走着。

[一定会有解决的方法…艾利斯…跟上来。]

赤红色的面具下，乳白色的兔子发夹随着头发的动作一晃一晃。

[白兔子会带领你去的，可以幸福的活下去的不可思议之国。]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[童话名字都说啦，爱丽丝最后肯定是醒来了~但是啊但是啊，从遇到白兔子的那刻开始~爱丽丝就已经在不可思议之国啦☆所以每天都是幸福的哦！]